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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
在回来的路上,三嫂发现路上有几个操阳光口音捡废品的人。三嫂听说有好多阳光人在外靠捡废品发了大财,她想这事儿不用投资就可以维持生存,就是有点丢人。三嫂又想到在这个城市,又没有人认识我丢啥人呢,再说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卖身,光明正大的挣钱有啥见不得人的,人家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呢?只要能挣到钱让我给人家擦屁股都行。想开了,三嫂鼓足勇气到几家废品收购站去跟他们攀攀老乡,拉拉家常,叙叙旧。本来就有人缘相的三嫂很快和他们成了朋友,还是老乡好沟通,三嫂和废品老乡聊了两个多小时,才起身告辞。
回租房时,三嫂看见老好很稀奇的昂着头看那色彩不断变幻的霓虹灯入了迷。心里说这死男人生成就是一副捡废品的相,这就是我的命。
老好自从他爹贤爷死在庙里抬回家装进棺材下葬后,老好彻底的傻了。他想不通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突然不动了,死的那么难看,让他魂都吓飞了。每天当他看着爹睡过的那张雕花架子床就害怕,不敢靠近半步;想到爹被埋到土里的情景他就一惊一乍的叫:俺的死爹变成鬼了,四处躲藏。从此老好再也不敢起早上山砍柴了,成天呆在家里发愣怔,上茅房非让三嫂陪着,只要有一听到什么声响,提起裤子就跑。三嫂知道老好得了恐惧症,天天把他当孩子一样带在身边,形影不离,好不容易他康复了恐惧症,野猪林的事又让老好旧病复发,本来老好生理上的病已经好透了,而且还让她怀了孕一次,因做检查说是畸形打胎了,现在老好又不行了,三嫂祸不单行,痛不欲生,这也是她离开苗家寨的原因之一。
姜哥从外面回来,一进院门就看见三嫂在给老好洗脚的一幕,这让他非常地感动。他感叹一个傻男人娶了这么漂亮而又善良的女人,不离不弃真是好命,傻有傻福,这话有道理。一般丑男娶美妻大多是男疼女,妻管严,即使女的红杏出墙,男人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,求的是妻不离子不散,一家子团团圆圆将就一辈子。三嫂完全是真爱的表现,她男人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回想白己,那真是太悲哀、太窝囊了。从小他爹妈死的早,他成了没人疼爱的一个孤儿,孤苦伶仃常受人欺负,长大成人辛苦了半辈子,才在自己的地皮上盖起了这栋楼房当起了房东。随着城市的发展,中原市经济圈地的沿伸,这儿成了开发热土。又随着花卉市场、旧货市场、汽车交易市场的建设,石砦成了都市村庄,出租房租金越来越高,村民的福利比公务员还优厚,石砦人过上富裕而又快乐的日子。
石砦村民土地被你政府统一收购后,都农转非,成了市民,享受城市人待遇,令人羡慕,谁都为石砦人,再丑的女人也能嫁个高帅男人。姜哥中年花开,找了一个诗人老婆。谁知这个从东北来的豪爽女人对生活品位特别高,高得让他无法忍受。婚后同房不同室。她说孤独是一种生活享受,喜欢一个人睡觉,喜欢裸体在房间来回地走动,说光着身子灵感来得快;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醉,醉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,说这是最好的心情释放:喜欢夜晚捂着被子,在黑暗中自言自语,说这样朗诵自己写的诗歌扣人心弦……完全是一个神经质。他想做爱的时候,必须得先请示后报告,如果她心情好批准可行了让他必须洗两次澡,先热水,说热水消毒杀菌;再凉水,说凉水提神有精神,还要洒上法国香水,香水的味道可以催情,这就是色香女人的性情。这些程序完毕敲门报告说我想你,经她同意才可以进行。她说做爱要诗情画意,像诗一样激情浪漫,有快慢节奏;像歌一样有腔有调,豪情奔放;像武打小说一样猛烈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。结束后老姜不能在床上停留,得马上回他自己的房间,搞的他像偷人似的。这还没有啥,最要命的是,她经常出去和那些文人骚客们都带着帐篷搞什么野外笔会,男女搭配成对。不野外笔会的时候,要么出去唱歌跳舞,要么出去喝酒打麻将,夜不归宿。老姜再有气,再恼火都拿她没办法。话说轻了她装着没听见,说重了和你吵闹,说烦了她就要跟他离婚,一旦离婚,家产对半分,让我半辈子白折腾。真是豆腐掉到青灰里,拍不能拍,打不能打。他都奔四十多岁的人了,结婚五年还没个根,求她看在三代单传又是个孤儿的份上,赶紧给他生一个儿子出来好续上香火,不能这么断了。谁知她居然吼着说生你妈的个头,一生孩子她下面就松了,身体就发胖了,还有那让人烦心得要命的闹腾,生活还有什么情调。姜哥郁闷了,一个诗人,怎么如此粗鲁,让他伤心,活活气死人,哪里还有诗人的气质和风韵。
都大半夜了,姜哥的老婆还在外面应酬。姜哥打电话她不接,发短信她不回。姜哥一个人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三嫂的影子在他眼前飘来飘去。她温柔善良,性情温和,待人体贴,照顾周到。再想三嫂的模样,看人家的大腿儿那个白呀,看人家的屁股那个圆,看人家的眼睛那个摄人心魂,姜哥越想越好,越好越想的多,越想越想入非非。姜哥说他特别喜欢吃阳光炖菜,还有干豆角炒腊肉。三嫂二话不说的做好端着送给他。如果他讨个像三嫂这样的老婆,他要把她当老太奶奶一样供着都愿意。
三嫂找姜哥商议要在他家的院子里搞一个废品收购站。老姜见三嫂来了特别激动,又是洗水果又是泡好茶,两只眼睛老往三嫂丰满的胸脯看,他猜三嫂肯定没带胸罩,因为那两点特别突出,看得让人心跳。
姜哥一听三嫂的来意,马上从兴奋归于平静,他连连摆手表示回绝。
姜哥说:“林嫂子,你说你做啥子不好呢,你偏偏要搞废品收购站,让你当美容院老板娘你不当,你非要当个废品女人,我这楼里面住的可都是公司白领阶层的人,你要在下面收废品会影响他们的生活环境,他们不退房换地方才怪呢。还有,我没有告诉你,我老婆可是个大名鼎鼎的诗人,你要在院子里收废品,肯定会影响她本来就坏的心情,她要是一句诗都写不出来的话,非拿我出气不可,你不能把我的客人和我的家给废了。”
三嫂见姜哥回绝了,只好说:“要真不行,我只好去其它地方再找找。”
姜哥不同意,三嫂要换地方住。姜哥想到三嫂一走,少个房客没关系,关键是他没有什么想头了。我老姜千年等一回,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出现了岂能放过。他马上拐弯说:“既然你心意已决,这样吧,在刘家庄我有一块空地一直荒着,你交的房租我也不退了,那块地我给你用,你自己出钱盖几间活动房就可以在那里安营扎寨了。如果我那空地有房地产公司开发了,你再搬回来。另外,我再帮你联系几个小区,把小区的废品收购权买过来,肯定赚大钱。”
三嫂说:“姜哥,那太好了,这让我拿什么感谢你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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