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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眼前的白发
钚凡从自己是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条，缠在马蔺的头上，勉强暂时止住了右眼的出血。
没有药物，没有医生，可以说，马蔺已经是提前一脚步入了地狱之门。
马蔺似乎不管自己的眼睛，他用双手摸索着，摸索着钚凡的脸部，还着急的问着，组织有没有伤害到钚凡。
看着无法看见双手胡乱摸索的马蔺，钚凡想哭，却哭不出来，他强制的把马蔺背起来，往独立城的方向走，留下了一个水壶还在木屋内冒着气泡。
“钚凡你在干嘛，快停下来。”马蔺挣扎着。
“你说的独立城肯定有医生，我要带你去治疗，坚持住！”这是钚凡唯一的想法。
“放弃吧，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，没有几天，是赶不到独立城的，我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，我已经是个累赘，让我自生自灭吧。”
“给我闭嘴！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，爷爷也好，阿曼也好，现在还有你，每次都是自作主张，留别人一个人活下来，你们不知道这样很痛苦吗？！”说到这时候，钚凡又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，泪水滑落而下的地方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。
“别哭了，你是个男人，别哭了，整天哭哭啼啼的，我答应你，我尽可能的坚持一下。”马蔺用手摸索着，将钚凡脸上的眼泪擦干净。
钚凡也很争气的吸了吸鼻子，立下誓言，再也不哭泣了。
“我们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，只能就可能的帮助你，不要因为我们所停留，也不要因为我们去寻死，这是你的人生。”马蔺虽然瞎了眼，但此时却看不出他有什么悲伤，甚至嘴角上还时不时挂着笑容。
“你不痛吗？”钚凡很疑惑，这时候马蔺还能笑出来。
“痛，但痛得开心，你知道吗，我一直活得就不是自己，终于在今天，我找回了自己的本心，哪怕是瞎了用，我也从未感觉过人生如此的有意义。”马蔺说着说着又笑了。
“别说话了，好好休息，我会带你找到医生的！”
马蔺将自己的嘴巴尽量靠近钚凡的耳朵，费劲的说出一些钚凡不想听的话，“小凡，我好累啊，这不是身体累了，我精神好累啊，我可能要逼上眼睛休息一下，别回头看我……”
钚凡眼眶又开始湿润了，但他这次绝不哭泣，努力的压制着情绪，并且朝着天地大喊：“马蔺，别休息，你教过我我，不要停下来，会有危险的！来，和我说话，不要让我一个人孤独的赶路。”
但这次背后的马蔺再也没有回话，甚至连钚凡都能感受到马蔺胸口的起伏都开始慢慢减弱。
马蔺感觉自己似乎睡着了，在他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小孩了，而背着他前行的，是他那亲爱而又伟大的母亲。
“睡醒了吗，孩子，为什么不睡多一点。”
“妈，我睡够了，也睡得够久了！我们这是要去哪？”
妈妈回头看了看马蔺，然后继续前行，“孩子，我们是要去遥远的天边，一个不会伤害你我的地方，永远都不会伤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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